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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宣默默开了第四瓶啤酒，咬着瓶口含混道：“……哪有输了比赛就怪指挥的道理？”
“是啊，我也有问题。”
吴有林喝完酒有点上脸，搁下瓶子叹了口气，“差两个身位，没切死eac的治疗，不然也不用徐行去补刀。”
聊到世邀赛，气氛顿时冷了下来。
龚闲听不懂比赛的细节，秦慕阳和kayak也不敢乱说话，三个人六只眼睛求助般的望向看起来最清醒的徐行。
眼看着好好的队内聚会马上要变成分锅大会，徐行在心里长叹一口气，先把颜宣周围开过的没开过的酒瓶全都收了，然后放下筷子，无奈道：“不是吧你们，比赛不就是赢了一起狂，输了一起抗？”
“网上不也有喷我剑阵只拉到两个人的？马后炮谁不会？嘴强王者没意思。”
徐行举起酒瓶，给龚闲使了个眼色：“明天就是新年了，喝完这顿，翻篇了。”
龚闲立刻会意，举杯与他碰了一下，接话道：“对，明年不仅有新加入的kayak和shiny，还有老方退役之后出任主教练，谁说咱们银河战舰沉了？我就憋着一口气要给它捞上来呢！”
数道清脆的碰撞声“叮叮当当”
地响起，众人各自举杯，混着微涩的啤酒，咽下这一整年的不甘和不舍，然后继续奔赴下一个战场。
散场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，吴有林自己打车回家，龚闲和方远带走了两个小朋友，颜宣就被托付给了徐行。
徐行一边揽着他的肩膀往外走，一边在手机上叫车，絮絮叨叨地问道：“头晕不晕？想不想吐？胃里难不难受？”
颜宣虽然喝了不少，但意识还是清醒的，只是反应有点迟钝，愣愣地听他说完，半晌才哑着嗓子回应道：“你烦不烦？”
火锅店里暖气开得很足，他觉得热得慌，抬起手解开了最上面的衬衣扣子，正要往下解第二颗，领带忽然被人拽住了。
“别解了。
外面风大，吹了风明天就该头疼了。”
徐行把手机揣回兜里，扭过头给他把散开的扣子又扣上了。
但凡颜宣再清醒几分，就能意识到他们两人现在的姿势有多亲昵。
徐行一只手绕过他的肩膀，把他的领带扯得松松散散；另一只手抵在他的锁骨窝间，收回去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蹭了一下他的下巴。
但颜宣这会儿脑容量有限，考虑不到那么多，顺着徐行的话想了想，居然觉得有道理，不仅没推开他，还点头说了个“哦”
。
跨年夜，火锅店里坐满了出门聚会的年轻人，热汤锅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和满座客人大笑着闲谈的声音交织不绝。
嘈杂的背景音里，颜宣微垂眼睫，神情乖觉，尾音还有点软。
徐行看着眼前这个浸过酒精的限定版甜味颜宣，忍不住舔了下牙尖，也开始觉得热了。
他松开手，往旁边错开一步的距离，清咳一声，问道：“车来了，能自己走么？”
“能啊。”
颜宣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，“你家和基地不顺路吧？你不用送我。”
徐行笑了下，走到前面给他推开玻璃门：“听话。”
十五分钟后，出租车停在nug基地门口。
一下车，冷风瞬间灌进了衣领，颜宣的醉意似乎清醒了几分。
他裹着外套走出去两步，终于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事，于是脚步一顿，又转过身折返回来。
车窗降下，徐行抬眸，对上他清亮的眼睛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徐行。”
颜宣叫了他一声，依然操着那口有些吴语味道的、比平时说话时稍微软一点的嗓音，轻声笑道，“新年快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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