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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晴的话明显一语击中了男人的心思。
男人愣了愣，不悦的皱起眉，一层冷雾上升在他的眉眼之间。
随即，他的脸上挂起笑容，眸中柔意轻泛，心脏却隐隐作痛起来。
“好好活着不好吗？”
他是在问她吗？还是在问自己。
周晴早已没了生的希望，此时此刻她只想知道一件事。
“是谁让你来杀我的？为什么要杀我？”
她的胃猛然绞痛，一股血腥漫上喉头，下意识地想咳，口中溢出鲜红的血液。
男人不语，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心疼，手却不受控制的伸向了周晴的唇，摩挲着，轻轻擦拭着血迹，淡淡地回复着她的问题。
“杀人还需要理由吗。”
周晴缓缓抬起眼皮，月光的照射下，她居然看到了男人眼中闪烁着的泪光。
她蹙眉不解，想要从他的身上得到些信息。
黑色口罩遮住了男人的半张脸，黑色帽檐下只能看到暴露在外的一双眉眼，微光里她似乎知道了答案，整个人怔了怔，却又不敢相信。
他的眼尾有一颗不大不小的痣，是他本人都不曾会注意到。
虽然男人的嗓音沙哑了不少，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，但周晴依旧猜到了他是谁。
身上的伤口早已麻木，可是她的心仿佛是被刀子在搅动一般，疼的她呼吸不上来。
一颗湿润从她的眼中掉落，落在了他的手上，有种灼伤感在燃烧。
男人顿了下，看向周晴，眸低流露出复杂之色，又瞬间消失。
周晴眼中的最后一抹希望被浇灭，只剩无尽的空洞，仿佛灵魂被掏空了一样，彻底死寂。
她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。
“为什么......”
她死也想不明白。
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他啊。
月渐渐被云笼罩了起来，光线一点一点在消失。
“唔。”
周晴闷哼一声，刀子划破皮肤的声音，她转头在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脖颈向前，鲜血涌出不受控制地快速涌出。
她的嘴唇朝着男人动了动：“张......”
只是话还没说完，她就闭上了眼睛倒在了他的怀中。
血泪是咸的，受伤的地方感受不到疼，没有受伤的地方却是很疼很疼。
她的心死了。
“咣当”
一声，带着血迹的刀子掉落在地上。
男人看着自己的手在发抖，瞬间像是变了一个人，胸口闷得喘不过气，他似乎无法接受这样。
原来亲手杀死自己的爱人是这样的感觉。
逃！
散落在地上的枯枝树叶被快速移动的脚步踩得“吱吱”
作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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