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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怀一愣,张了张嘴,却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与此同时,禾城城外。
刘煜背手等待多时,他一见到温鑅,眼眶便微微泛红,上前几步,猛然跪地,声音哽咽:“小侯爷,属下无能,当年未随温帅出征,至今悔恨不已!”
温鑅连忙将他扶起,皱眉道:“刘叔不必如此,父亲也不让我等随军,或许是已有所警觉,不忍安平军全军覆没。”
刘煜抬头看着温鑅,见他眉目如昔,依旧风神俊朗,忍不住感慨:“三年前听闻小侯爷突发恶疾,功夫尽废,我心中悲痛不已。
如今再见小侯爷康健如初,也算是告慰温帅在天之灵了。”
后又转头看向身后的温翎和伯都,也是感慨道,“事隔经年,你二人也长成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了。”
二人无不动容,想起当年在军中跟着刘煜学武的画面,眼里也泛着泪光,伯都拍了拍胸脯,“刘副将,放心吧,我们会护好师父的。”
温翎轻声说道:“今日我们仍有能力效忠大缙,便是对温帅最好的告慰。”
刘煜叹了一口气,语气中透着悲痛:“当年安平五虎将,如今三个战死,杨奇又下落不明,只剩属下苟延残喘留在军营。
若不是属下此次侥幸有此发现,如何能知当年禾城一战或许有隐情!”
他从怀中取出几封信,“小侯爷,这是我在拷问禾城守备时套出来的线索,当年安平军全军覆没,或与我朝中人有关,但属下无用,猜不透这信中密语。”
温鑅接过信,展开竟发现整张纸看不出任何端倪,正反面零散地分布着杂乱的线条,仅右上顶端用蝇头小楷写了“斜三折二”
四字。
几封信都是这种情况。
一时之间众人也看不出任何门道。
远处大军开拔的哨声已响,一片“裴”
字黑虎旗迎风招展。
刘煜耽搁不得,温鑅将信折起,语气冷静却掷地有声:“刘叔,此事交给我去查,军中人多眼杂,切不可叫人发觉您仍与安平旧部有联系,切保重身体,此事需从长计议。”
他目光微沉,语气柔缓却透着坚定:“活着,便还有机会昭雪。”
......
阿姌在车尾硬扛了两天,终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,等到了冀州府桉良城,半截小腿早已被磨得血肉模糊。
桉良虽只是个小县,大街上却热闹非凡,两旁鳞次栉比的商铺内,摆放的并不是货品,而是一笼笼的人。
男男女女都被关在铁笼里,笼子上挂着标价的木牌,犹如牲畜一般被叫卖。
各家都在比谁的吆喝声更响。
“小郎君,家里缺个看家护院的吧,我这各地的奴子应有尽有,包您满意。”
“贵公子来咱家看看,刚到了一批新货,全是北柔那边来的,各个是蜂腰玉腿的可人儿。”
阿姌血迹斑驳的身影引来了街上无数人的目光。
一个站在店门口的商户朝李珥喊道:“喂!
你这捉回来的是什么玩意儿?”
李珥抬头看了他一眼,冷笑着回道:“赔钱货,差点惹出大祸来!”
街上的议论声越来越多,但李珥丝毫不在意。
他驱赶着笼车,一路向桉良城中最显赫的郭府驶去。
郭府门口,两尊雕刻精美的石狮子威严地矗立,府门宽阔。
他绕到后院敲了敲门,门开了一瞬,露出个女人的眼,李珥陪着笑,“章嬷嬷,我来娃娃们来参加拣择。”
章琳透过门缝打量了眼车里的情况,瞧见确有个异瞳的,吩咐了小厮,“去把家主请来”
,又把门直接打开了,朝李珥尖声道,“进来吧。”
李珥领了命,怕阿姌身上的血脏了地,索性拿个麻袋套着拎在手里,章琳瞧他这架势,也忍不住打趣,“你这是打了头猪呢,这么装着。”
李珥赔笑,“娃娃不听话,嚷着要逃,实在是没办法。”
待人都赶去了花厅,郭尽才姗姗来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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