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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虚捻着一颗棋子，沉吟片刻方道，“他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。”
老子看了一眼棋盘，眉尾上扬，放下手中的黑子：“成了。”
“嗯？”
楚虚一低头，才发现不知何时，黑色棋子已经连成四颗，而五子棋只要到了这个阶段，几乎胜负已分。
他丢下白棋，毫不犹豫认输：“我输了。”
没错，他们现在正在下五子棋，围棋楚虚是不会的，但是五子棋谁都知道规则，而以他和老子的水平，基本上完全是比拼算力。
可想而知，楚虚定然是赢少输多。
为了打破老子对胜利的垄断，他主动提起以镇元子与红云的友情为辩题进行一场辩论，在他计划中，这不但有利于使他们分心，不至于棋盘被摆满还分不出胜负，也有利于给老子竖立正确的友情关，别把什么都往身上护。
不过，看结果就知道，比起楚虚对八卦的爱好，老子克制得多，自从聊起来，他就没赢过一局。
气呼呼鼓了一下脸颊，难得幼稚一把的楚虚丢开棋子，他收起棋盘，歪了歪头：“你好像对他们两个有意见？”
“没有。”
老子一派从容。
他转身与楚虚并肩而坐：“你对他们关注太多。”
他瞥了一眼楚虚，又若无其事收回：“我以为，你我之间，无需讨论他人如何。”
“只是觉得和我们有些相似。”
楚虚仿佛没听懂老子的拒绝，他的眼睛迷成一条缝，让人看不清其中的色彩。
“如果红云真的出事，镇元子会为他伤心，但不会为他复仇。”
楚虚的声音有些飘：“可如果反过来，出事的是镇元子，红云必定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“这不是很有趣？明明他们在一起时，看似镇元子付出更多，可情深情浅，并非平日所能看出。”
老子心中一动，正扭头准备开口，楚虚却向后一仰，大声道：“不过你说得没错，他们和我们无关，只是身边只有这一对好友，突发感慨罢了。”
楚虚起身理了理衣摆，不待老子回话，立刻道：“我突然想起，通天那边邀我给孔宣修羽毛，去去就回，无需等我。”
当老子回神，便见楚虚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，只剩桌面的棋盘见证刚才一幕。
“和我们相似吗……”
老子拂过棋盘，怔怔出神，若我应劫，你愿倾其所有？
以他们二人的修为，楚虚说这般话其实很可笑，但老子不知为何，只觉心中有股控制不住的情绪涌动。
他底下头，看着横平竖直的方格，忽地一笑。
“你只说红云愿为镇元子报仇，又如何肯定镇元子不会那般做。”
“你不是红云，我也不会是镇元子。”
低垂的睫毛盖住老子眼中的光彩，他的声音仿佛只说给自己。
“我总不会护不住你的……不会再有第二次遗憾，那种感觉太难受……”
他望着远处黑色的天空，一只圆滚滚的豹崽从云间闪过。
楚虚脚步一顿，几乎同时抬头。
此时的他，哪还有半点在老子那儿的激动，他所有的情绪仿佛都在心中冻结，唯余一声叹息溢出。
有些相遇，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。
*
作者有话要说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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