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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置好红云与鸿蒙紫气后，楚虚再次回到洪荒。
这次睁开眼，面前空无一人，不知道是老子因尴尬难消刻意避开了，还是恰巧不在。
赤红的小蛇吐了吐信子，馥郁的灵气从口中直灌全身，想来是他假装昏迷时，有人已经给他喂过灵丹。
楚虚心中一暖，仔细感受了一下身体状况，丹田代替妖丹的灵丹都大了一圈。
他不免生出惋惜之意，能这样强效，估计不是普通丹药，实在浪费，螣蛇的身体又不是自个儿的，他就算受伤，也是在元神方面。
之前在阵中取紫气时，帝俊等四人的攻击穿过通道，还是给他造成了不小伤害，毕竟那时时间紧迫，他又把所有魔力用来打开通道，脱不开手防御一二。
等好不容易离了战场，本应该好好养伤的，偏偏又与老子发生那等事情，两头奔波，委实心神劳累，虚得很。
刚刚面对罗睺那般不济，应当也有受伤的缘故，楚虚回想当时的心灰意冷，只觉怪不得人都说生病的时候最脆弱，没了修为压制，那些源源不绝的负面情绪可不是全都冒了出来。
不过，罗睺此次的态度十分微妙，仿佛比之前和蔼许多。
楚虚脑中陡然冒出笑开花的魔祖，吓得他一个哆嗦，算了，魔祖的笑脸岂是那么好得的，管他什么反应，不松口，自己就依旧免不了心中难安。
仗着螣蛇外型自欺欺人，楚虚不要形象在桌上尽情翻滚，发泄愤懑不满，体内残余的药力浸入元神，舒缓了他隐隐作痛的伤势，也令他的情绪逐渐平缓。
他一个激灵，眨了眨自己的豆豆眼，能作用于自己这般修为的元神，老子喂的丹药不一般啊！
哎，这要是自己没偷溜，说不定都能直接把伤势养好呢，楚虚越发懊悔，怎么当时就发生了那样的意外。
能作用于准圣元神的灵丹实在稀罕，以楚虚的元神质量，本来这次伤势只能慢慢修养，甚至还要担心期间不甚泄露魔气等问题，可在这颗不知名的灵丹作用下，不轻的伤情顿时好了五六成，再养起伤来也更加简单。
不知老子愿不愿意给个丹方，楚虚心说，正好有冤大头帝俊提供材料，心魔最重元神，虽然能让他受伤的情况极少，但若是备上一两颗，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也不至于束手无策了。
穿越以来他还是头一次受这样重的伤，虽然之前被罗睺驱使的时候不是没倒霉过，但受伤的虚弱和那种痛苦还是有差别，免不了心中揣揣。
等了一炷□□夫，屋内依旧只有自己，楚虚明白，恐怕老子也暂时无法面对，他要讨论丹药的打算破灭了。
化出道体，楚虚想了片刻，觉得还是先不主动去找老子为好，毕竟对方不现身，证明那一刻的尴尬在对方心里还没翻篇，他何必再去提醒，反而影响了他们的感情。
万一老子是个脸皮薄的，岂不是反而让对方与自己拉远。
玉虚宫他也住了不短时间，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，楚虚轻巧离开。
……
在与楚虚一墙之隔的房间，感应到隔壁的气息离开，老子缓缓睁开了眼。
若这时候与老子相见，楚虚恐怕无法相信这个两颊通红、满脸写着焦躁不安的青年是往日心如止水的太清。
那不停闪烁的目光，时而抿紧的薄唇，都代表了主人心中情绪的激烈，比起已经大致恢复的楚虚，明明修着无为道的老子反而更加不堪。
他右手放于桌案上，不住握拳又松开，眼睛时不时就落到上面，又如触电一样挪开。
眉间浮起一缕黑气，老子忽然勾唇露出一个邪肆的笑容：“不过是摸了一把，若真做了你心中所想之事，岂不是魂都飞出来。”
“我所想何事！”
老子沉声怒道。
“呵呵，你不想那条小蛇永远属于你？任你放在掌心把玩？”
“他是吾至交好友，如何能任你轻薄蔑视，你当我是那等妖族不成！”
老子的声音已然极怒。
三清不染凡尘，但不代表不懂，尤其是居于妖族之中，哪怕他没有刻意探查，那些大妖如何折辱小妖也不是不知道，故而恶尸一开口，他顿时明白对方话语中的含义。
他以真心结交楚虚，哪怕之前也有过鄙夷看轻，但自认为现以窥得内心，如何能忍恶尸这般扭曲他的情谊。
恶尸只呵呵笑道：“我便是你，你便是我，我所思所想，皆由你而来，为何要拒绝自己，只有彻底放纵，方能斩出我来，你不试试，如何知道为恶极乐呢。”
谈到斩尸，老子情绪已然淡定，他冷冷道：“恶念并非魔念，你沾染魔气，污秽驳杂，待远离此地，吾自然当斩。”
“何来魔念，不过自欺欺人，我等着你彻底认清自己的那天！”
恶念最后的话音在屋内袅袅回荡，老子面上却已看不到一丝痕迹，他望着门外，又收回了手，口中呢喃。
“吾对好友的敬重，又怎容你那般污蔑，不过乱我心境罢了。”
他想到红云，想到镇元子，哪怕这一对好友与自己和楚虚的状况相差甚远，也不禁心中生出一丝怅然。
若是有朝一日，楚虚也离他而去，自己是否也会如镇元子那般痛心入骨、魂消魄散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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