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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，他这个死敌怎么感觉不太对，他心中咯噔一下，觉得自己之前分析的性格与对方重合性有点儿低的样子……
……
首先要说，老子的感知之敏锐，在两界都可谓顶尖，便是和心魔对比也不虚的那种。
而楚虚，在大都心思浅白到能一眼看穿的魔族群生活久了，自身地位又高，基本已经没有了遮掩真实自己的必要性。
于是，和重重伪装、如临大敌的老子不同，楚虚的心态是十分放松的，整个人也是打开模式，因此，呈现在老子面前的，就是一名十分看起来十分清澈、纯粹的不那么魔族的魔族。
没错，尽管楚虚有着漆黑魔意的双瞳，有着暗红近紫的唇瓣，气质也是带着魔族与生俱来的诱惑，勾引所见者坠入无尽深渊。
然而，在老子眼中，楚虚和其他的魔族的区别简直是那——么大，大到都让他怀疑对方是不是和他一样以手段伪装成魔族了。
具体来说，其他魔族，再怎么内敛低微，那种属于魔族的污秽、邪恶、混乱、暴虐依旧会清晰传递给老子，哪怕是性格胆怯的魔族也不例外，因为这是魔的本质。
他们由陨落的三千魔神残肢而成，汲取洪荒的阴暗面而壮大，时刻被魔界的魔气所影响，气息躁动又污杂。
但在楚虚身上，这种共性消失了。
如果说其他魔族是淤泥，那么楚虚就是墨水，尽管同样乌七八黑，带带给人的感觉却有天壤之别。
楚虚的黑暗属于黑暗本身，并未混杂诸多恶念，当他望像老子时，老子一个恍惚，甚至感觉他是在照镜子，那对瞳孔中的他仿佛真已入魔。
是心魔一族特殊性，还是作为最初诞生的魔神所拥有的特别？
老子不是白做的功课，尽管心中诧异，依旧迅速推断出最有可能的答案，面上更是不曾有一丝表现出来。
他睫毛低垂，仿佛不敢直视这位魔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。
楚虚走上前，食指勾起他的下巴，左右打量了两眼：“你居然是魔修！”
所谓魔修，就是由洪荒修士入魔的魔族，因为而今魔界尚未出世，魔修的存在少之又少，多半都会被其他魔族误认为无相魔。
在老子出发前，鸿钧也曾交代，如无必要，最好还是不提魔修身份，毕竟相对其他魔族更容易被排斥，也更容易露出马脚。
在幻心城中，老子还从来没被识破过，但楚虚当然不会眼瘸，而且他也不会因此种族歧视。
相反，乍看到洪荒来客，作为一名对洪荒心驰神往的魔族，他简直不要太高兴好嘛。
此刻，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举止有多么暧昧，兴致勃勃捻着对方的下巴道：“你什么时候入的魔？洪荒现在日子什么情况，比幻心城有趣吗，你们平日消遣喜欢做什么？”
老子被他连番提问差点儿打蒙。
他心中一阵发紧，楚虚为何这样问，是已经对他产生怀疑？
斟酌着回答了几个不会出错的问题，可惜楚虚的心思压根没放在上面，实际上，他对远古时代的大佬养生生活并不感兴趣，只关心人族啥时候会诞生，那些神话传说背后的不为人知的故事。
但他一冷静，就觉得以老子的地位，必然不可能获得他想听的八卦，与其问这名新生魔，还不如在心魔族中征集呢。
以心魔的特性，他们才是掌握洪荒所有八卦的最佳小能手！
可惜，当初楚虚压榨魔族的消息传递到种群后，除了他最初招收的一批专业幻境编织员工，其他心魔看到他总是老远就躲，让他想和下面的心魔打成一片都不行。
所以，心魔才是魔界最有脑子的种族，楚虚骄傲地想，其他那些争着抢着来给自己当社畜的，一看就知道智商不怎么够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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