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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月前两国和亲一事作废，吾皇深感惭愧，恐伤两国和气遂特派臣等出使。”
王行直起身子，侧身让开一步。
“这是吾皇亲自备下的贽礼，还请陛下一观。”
太监总管扬了扬拂尘，走下短阶，去接他们手中的方盘，他伸手拽了拽，却没拽动。
几人并未松手，死死抱着托盘。
“公公莫急。”
王行上前低声唤他，紧张的连声线都在颤抖，朱红锦布下的东西凹凸不平，瞧不出来是什么东西，只有一股很淡的腥臭。
李公公向上望了一眼，见皇帝并未出言制止，侧身退让开，“正使请。”
王行擦了擦手掌的汗，眼睛一闭猛然掀开，与此同时另外三个方盘也被一同掀开。
方盘上四颗人头各个披头散发，目若枯槁，不知是用了什么掩盖住腥臭气味。
偌大的金銮殿陡然寂静，下一秒，众人哗然，“大胆！
胆敢御前行刺！
护驾护驾！”
禁军如潮水般从殿外冲进来，响起一道整齐的利刃出鞘声，剑锋对准他们。
王行早有了会遭遇这种场面的准备，但被一排一排的寒光刀剑对着，还是忍不住发抖，众人朝中间缩了缩。
齐弈桢冷眼看着局势变化，默不作声的往外移了移，好整以暇的整理朝服，高束的发上银冠鲜亮，侧目瞥向皇帝，又很快转回视线。
那人端坐着，神色都没变。
齐湛眉间思虑，迈开步子准备上前关切，衣摆被齐弈桢扯住，不前不后的卡在人群中。
“皇兄？”
齐弈桢松开手，“别去。”
齐湛压低声线，“皇兄是什么意思？父皇遇难，你怎么反倒拦上我了。”
“太学的夫子没教过你，好戏开场的时候，要静静看。”
齐弈桢把手揣回衣袖中，黑眸平静，似古井无波。
禁军侍卫长站在人群后，朝着齐顺昌跪下，沉重的软甲砸在地上，“臣救驾来迟，请皇上降罪。”
齐顺昌瞧着四面托板上的人头，剑眉拢起，视线不动声色的在齐弈桢身上盘旋，良久，他摆了摆手。
“朕无碍，爱卿不必自责。”
他还算镇定，这段时日只有礼儿和齐弈桢去了昊天，慕林晔新皇登基，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公然挑衅。
四颗人头后，使团众人呈的托板上则是名贵首饰和贽礼，礼数庞大却已经无人在意。
齐顺昌抿着唇，想要发怒却还是忍耐下来，他没忘记那句，吾皇亲自备下的薄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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