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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斌整个人都僵了一下。
朱恪已经抱着腿倒在地上，血从他腿里的一个黑洞口涌出来，将黑色西装裤染成酒红色，起初他还能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来，但紧接着宋则成又补了一枪，那一下打在他的右胳膊上，撕心裂肺的惨叫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心中一跳，不敢动弹。
宋则成勾勾嘴角，仿佛刚刚只是打了个放松的高尔夫球。
而后他拿着枪，缓缓的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，走到于斌面前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惨白的脸，漂亮的眸子里无一不是恐惧。
事实上这样的于斌是很好看的，带着点病娇禁欲，无意中勾人至极。
当时的宋则成甚至还在想，要是他还是不愿意开口，他要怎么做才算好呢？
所以他把枪口紧紧的顶在于斌的脑袋上，声音甚至称得上极致温和。
“于斌，我的忍耐度是有限的。
你这么懂事，应该不会惹我生气吧？”
如何形容于斌当时的感受呢？
冰冷的触感紧贴着他额头上的皮肤，只要拿枪的人轻轻扣下扳机，他的脑浆就会在瞬间从另一个方位喷出来，从此这世上再也没有于斌这个人，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，没有人记得他，更没有人会祭拜他，他仓皇和短促的一生就此陨落。
可他一点也不想死，他甚至那么怕痛。
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，为什么宋则成偏偏要这么逼他？
宋则成这时已经很没有耐心了，他脸上虚伪的笑意都不愿意再施舍半分，顶着于斌脑袋的枪几乎用力到要在他头上戳出个洞来，声音寒冷。
“还不说？”
于斌颤着嗓子，终于强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吐出一个字来。
“说。”
那个字的发声那样小，细细的几乎低不可闻。
但宋则成还是听见了，他满意的勾了下唇角，带着几分笑意的眸子紧盯着于斌，不紧不慢道:“说吧，我听着。”
若不是那把枪还顶在于斌头上，周围的保镖和女佣们几乎要怀疑宋则成已经冷静下来。
被打了两枪的朱恪还倒在地上，胳膊上腿上都在流血，但没有人敢在这时候提议带他去医院。
朱恪自己也心知自己今天倒大霉，不管现在再怎么痛再怎么不满，他也不能发出一声尖叫来，否则宋则成万一心情真不好，直接崩了他的脑瓜子都非常有可能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于斌终于颤声开口。
“很早之前厉齐就想办法拿到了我的联系方式，要求我为他做事，但我从未答应过。
那天撒谎，是因为我觉得理事长心里会很介意，想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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