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踏入常氏的院子时，他的脚步还有些虚浮，脸颊也泛着淡淡的红晕。
常氏眼尖，瞧见他这副与往常不同的神态，心中便已明了，嘴角忍不住上扬，笑道：“玉儿，你和致然可算是圆房了？”
玉壶闻言，脸上瞬间滚烫，羞涩地低下头，轻轻应了一声。
常氏拉过他的手，连连道好，“你既已和致然成了夫妻，往后便要尽快为李家开枝散叶。”
玉壶红着脸，微微颔首，小声说道：“儿婿明白。”
随后，玉壶扶着常氏前往偏厅用早饭。
刚一进门，便瞧见周纯和徐珠玉早已等候在那里，两人一见到玉壶，眼中便闪过促狭的笑意。
徐珠玉率先开口打趣道：“哟，瞧瞧这模样，玉壶弟弟昨晚定是过得极为舒心。”
周纯也跟着捂嘴轻笑，玉壶的脸瞬间红透了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，嗔怪道：“大哥、二哥，你们就别打趣我了。”
常氏笑着摆摆手，说道：“好了好了，都别闹了，快去叫致然过来用饭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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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日，李致然按照时间划分，每晚都宿在玉壶房中。
新婚燕尔，两人恰似缠绕的并蒂莲，热情似火，如胶似漆。
可李致然总觉得玉壶有些异样，他在亲密之时十分拘谨被动，比向来恪守礼教的周纯更胜。
又是一夜红烛垂泪，李致然指尖抚过玉壶的蝴蝶骨。
青年在她掌下战栗如春雪初融，却始终咬着殷红唇瓣不肯泄出一丝声响。
＂不舒服么？＂她俯身一吻，察觉身下人脊背骤然绷紧。
玉壶将脸更深地埋进鸳鸯枕里摇头，鸦青发丝散在雪白肩头，洇开一片潮湿的水痕。
李致然扳过他单薄的肩，却见青年眼尾泛着胭脂色，贝齿生生将下唇咬出血珠。
她心尖蓦地抽痛，伸手抚上他颤抖的唇：
＂在我面前，不必这样忍着。
＂
＂奴...奴怕...＂玉壶喉间溢出一声呜咽，忽然翻身蜷成成团。
素白中衣滑落腰间，露出脊背上淡淡的鞭痕，
＂这般腌臜身子，怎配在妻主榻上忘形...＂
李致然望着那些陈年旧伤，想起春红的交代——玉壶七岁被送进绿绮馆，因性格倔强，时常触怒教谕爹爹，挨鞭子是常有的事。
她伸手虚虚笼住那些伤痕，感觉掌下肌肤惊惶颤动：＂你可知我为何要送你那支金丝缠枝钗？＂
玉壶怔怔抬眸，见她起身从妆盒子中取出金钗。
烛火映着钗头并蒂莲，花蕊里嵌着的夜明珠泛着柔光。
＂金丝缠枝是取其韧劲，明珠蒙尘终不改辉。
＂李致然将金钗别在他松散的发髻间，
＂就像你，经霜更艳。
＂
一滴泪砸在锦被上，洇出深色痕迹。
玉壶抓住她衣袖，像溺水之人攀住浮木：
＂可教谕爹爹...他们说...说奴叫得越响便越是下-贱...那些人，她们...就喜欢下-贱的...我不想再当下-贱之人了...＂
＂那是畜生的话！
＂李致然爱怜的将他拥入怀中，＂听着，情动时出声是人之常情。
你越是舒展，我越是欢喜。
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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