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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宴上，李致然笑问道，“师兄，你此番立了大功回来，怎么不去参加陛下设的庆功宴。
说不定陛下还要许你当大将军呢。”
众人闻言，纷纷安静下来，目光齐聚在凌霜身上。
凌霜坦然道：“你还不知道我吗，我不想当什么大将军，只愿做一个自由自在的江湖游侠儿。”
众人皆道凌霜最是洒脱豁达，钟爱自由，但李致然却知道，让他做出这个选择的，还有一个原因。
褚御风是他的亲娘，独孤凤是绝对不会允许褚御风的血亲执掌大夏军权的。
“师兄，如今北国称臣，褚相恐怕不日就要处斩，你想见见她吗？”
凌霜陷入沉默，隔了好久，李致然才听到，低低的一声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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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，李致然禀报独孤凤后，取了令牌陪着凌霜走向地牢，脚下的石板路冰冷而坚硬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。
褚御风被关押在最里间的牢房，手脚戴着沉重的镣铐。
她坐在角落，衣衫褴褛，头发散乱，早已没了昔日大夏第一柱石的威仪。
听到脚步声，她缓缓抬起头，目光落在李致然身上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“你是来嘲弄我的吗。”
她的声音沙哑，语气平静，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。
“非也，要见你的人，不是我，是他。”
李致然退到凌霜身后。
凌霜站在牢门前，沉默片刻，开口道：“二十五年前，长洲县，你的一个小侍被匪徒劫走。
他还怀着孕，你还记得吗？”
褚御风的眼神微微一滞，似乎在回忆什么。
片刻后，她低声说道：“那个小侍……是政敌送来的人，我本就不想要他，更不知道他怀了身孕。”
她的语气平淡，仿佛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。
但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凌霜的脸，似乎在寻找什么。
凌霜没有接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她。
牢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，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褚御风忽然轻笑了一声，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：“原来如此……难怪你长得像我。”
凌霜依旧沉默，但他的拳头握紧，指节发白。
李致然站在他身旁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，示意他放松。
褚御风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凌霜脸上，她低声说道：“你恨我吗？”
凌霜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反问道：“你觉得呢？”
褚御风苦笑了一声，摇了摇头：“恨也好，不恨也罢，这都是我应得的。
我这一生，算计太多，到头来，却连自己的骨肉都认不出。”
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，仿佛在这一刻，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有多么荒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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