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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哥你知道是什么人办席吗?”
江愿椿问道。
被问到的大哥停下手中动作皱眉思索一番:“小大夫你可算是问到我了,我知道这饭吃,至于是谁请的,我还真不知道。”
“不让随礼金连主家干啥都不知道?你小子,”
旁边大叔摇头啧舌,“是结婚娶妻!”
隔壁桌的阿娘听见对话反驳道:“半斤对八两,什么娶妻?接外室当小妾!
那小妾还是前不久打了人的卖豆腐的那位。”
“是她?我还说她是有贞操的,不为富贵折腰,现在才过去几天就……”
“哼,我看她本身就是抱这样的心思,不然人家能硬要她?”
“听说接她进门的人是总督仓场侍郎的儿子!”
一言激起千层浪,顿时间席间议论纷纷,喧哗声渐起,有人摇头叹息,有人面露讥讽。
江愿椿对总督仓场侍郎了解不多,只知他隶属户部,专管各地粮食运往陵安的事务,兼管税收粮仓。
这官职平日不显山露水,却是个实打实的肥差。
蜜果得知柳定平将自己出卖后,第二天就把他赶走了,自己留在江愿椿身边帮忙。
可这会儿她坐不住了,连着追问了好几遍:“今儿个到底是谁家办喜事?”
她难以接受豆腐女愿意跟总督仓场侍郎之子陈聚德过日子的实力,但是偏偏不管问了多少人,得到答案只有这一个。
“小姐,我发誓那天绝对没人跟来,陈聚德肯定找不到那女子的住处。
临走时我怕街坊邻居说漏嘴,特意给她留了银子,让她赶紧搬走,找个没人认得的地方安顿。”
蜜果着急忙慌地解释,江愿椿不答,她又急地似乎要哭出来,担心小姐嫌弃她而不要她,“小姐您要相信我的能力,我哪哪都想到了,她怎么还会被陈聚德抓住?”
江愿椿将蜜果的炸毛顺平道:“去看看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吗?”
“但是老爷没有收到这人的邀请,会不会不让咱们进去?”
蜜果面露忧色,但见江愿椿气定神闲的模样,又将心放回肚里,兀自胡乱揣测豆腐女改变心意的缘由,连这女子莫不是被人下了蛊虫,这般荒诞念头都从脑海中钻了出来。
江愿椿由着蜜果的思绪往越发离奇的岔路上跑,径自领人来到江愿桦的学堂前。
她熟稔地往看守童子掌心塞了碎银:“劳烦小哥通传,就说她阿姊有急事找她,希望她能请半天假。”
原本绷着张冷脸的童子,一改方才还爱答不理的倨傲模样,此刻麻利地将银角子滑进袖袋,连声调都掺进了谄媚:“姑娘稍待,这就给您唱名去!”
“小姐找小小姐干什么?”
蜜果踮起脚尖往书院里看去。
江愿椿理所应当回道:“当然蹭蹭喜气,愿桦读书都快读成书呆子了,多带去热闹的地方解解闷。”
她不在陵安的这段时日,但凡需要江府年轻女眷出面的场合,都是江愿桦代为周旋。
少女天生为应酬而生,对与各色人等周旋、在觥筹交错间游刃有余的场面得心应手。
总能恰到好处地把握分寸,既不失礼数,又不过分亲近,将江府的门面撑得滴水不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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