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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卿卿没说话，这匹布的确是最适合做嫁衣的。
南卿卿起身，从床下拖了个木箱子出来，姜黎跟过去，蹲在她的身旁。
木箱被打开发出吱呀一阵声响，空气中飘起一阵浮灰，这箱子应该有些年头了。
一件大红色的嫁衣静静的躺在箱子里，岁月的流逝并未改变它分毫，嫁衣上绣着的缕缕金线一如过去精美。
大晋平民女子的婚服是允许有霞帔的，这件嫁衣配的是一条藏蓝色的霞帔，上头用金丝线绣着山茶花，花瓣下还缀着颗颗珍珠，能看出是平民女子中极尽奢华的一件了。
“这是我当日出嫁时的嫁衣。”
南卿卿说话的声音很轻，“我已经很久没打开它了。”
姜黎沉默着，面前女子的目光似乎透过这条嫁衣回到了过去，南卿卿眼中竟微微湿润起来，“你是寻雁的好友，我愿意将布给你。”
南卿卿的情绪在见到嫁衣的一瞬间变得低落，姜黎原本等着她开口继续说这件嫁衣，可现在见南卿卿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，她便也不好多问。
但是布料总归是有了指望。
“县主，请随我来吧。”
南卿卿带着姜黎去了偏房，这间房似乎也许久未有人踏足，虽依旧整洁，可姜黎总觉得少了些人味。
碎影流光是单独用一个箱子装着的，南卿卿将仅剩的一批布料抱出，递到姜黎手中。
“夫人，不知……”
姜黎刚想开口问价，南卿卿便摇了摇头，“这匹布是我赠予您的，只是还请县主往后多担待我们家寻雁。”
“她自小被我和她爹宠着，偶尔会有些小脾气，可本性不坏的。”
“前些年，她每日虽也总是笑着回来，可直到最近我才觉得她脸上的笑意是发自心底的。”
“没有知心好友的感觉，我心中也清楚，能看到寻雁如今这般，我是真的高兴。”
南卿卿露出了自与姜黎见面以来第一个笑容，“时候不早了，县主要留下来吃顿便饭吗？”
姜黎摇头拒绝，“我还有些事情，便不打扰夫人了。”
南卿卿刚才那句话是脱口而出了，冷静下来后，面上不禁涌起几分紧张。
幸好县主拒绝了，她是真害怕与生人一起吃饭。
“小云，你去送送县主。”
姜黎抱着碎影流光走出了何府，看来何夫人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。
她没立马回到店铺，而是转头去了乞巧楼。
碎影流光外头包着一层白绸，倒是不引人注目，今日乞巧楼当值的，还是上次接待姜黎的那名女子。
“小姐安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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