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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毒水味钻入鼻腔。
我缓缓睁开眼，身体各处传来一阵阵钝痛。
张瑄就坐在病床边。
见我醒来，她立刻凑近，脸上带着几分不自然的歉意：
“你醒了？刚才...我以为你是在演戏，对不起。”
自从发家之后，她轻易不肯低头，更别提道歉，即使错的是她。
如果是以前，或许我马上就会说没关系。
可如今，她的道歉已经没有必要了。
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，却牵动到了伤口，疼得倒吸一口凉气。
张瑄连忙上前扶住我，小心翼翼地在我背后垫上枕头。
“不必了。”
“离婚协议我已经带来了，签了字，我们之间就再无瓜葛。”
我指了指床头柜上放着的包，示意她把协议拿出来。
张瑄刚缓和的脸色瞬间又阴沉下来。
她猛地站起身，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怒火：
“你闹够了没有？”
“你一个人在家这么多年，没有工作，没有收入，拿什么养活自己？拿什么养活孩子？”
“这种话你以后不要再说了！”
顿了顿，走到另一侧床边背对着我，语气缓和了一些：
“辰辰和爸呢？他们怎么还没回家？”
“我没闹，”
我从床头柜上拿出文件袋，抽出离婚协议书，平静地递到她面前，“儿子和岳父都死了，你签字吧，以后...我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。”
声音很轻，却瞬间点燃了张瑄的怒火。
她一把将我手中的协议书拍落在地，怒吼道：
“宋煜！
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！”
“为了离婚，你竟然诅咒自己的岳父和儿子，简直是太恶毒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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