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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点，不管是谁坐在皇帝宝座之上，都是一样。
思忖片刻，高明终于说道：“陛下，此事说来话长。”
“贫道之所以不肯说，不是要欺瞒陛下……”
“其实贫道早就说过，这世上的事，真相到底如何，并不重要，重要的是，别人信的是什么！”
“以贫道所见，以目前大乾的状况，还是不要说穿的好！”
女帝武瞾点头道：“你放心，朕只是图一个心安，绝不会告诉别人。”
高明叹了口气，道：“事以密成，语以泄败！
如今的朝廷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与那王瑜暗通款曲。
若是贫道在朝堂之上讲出自己的计划，这计划也就不成了！”
女帝武曌点头道：“朕本来还不信，如今朕也是这般觉得。”
高明道：“既然陛下垂询，贫道敢不如实相告？”
“之前，贫道曾经说过，朝廷这次讨伐王瑜，是有三必败的！”
“这三必败，沾染其一，已是必败之局，何况三个全都占齐了？”
“因此贫道断定，张睿宰相出兵必败。”
“正所谓‘以正和，以奇胜’。
贫道要保大乾立于不败之地，必须出奇制胜！”
女帝武瞾叹了口气，点了点头，道：“事实胜于雄辩，朕的确无话可说。”
高明这才继续道：“贫道在救济长安百姓的时候，偶然得知，长安城中的流民里爆发了天花，好在贫道的师弟广坤道人是出过天花的。”
“因此贫道叫他暗中搜集天花病患的痘浆。”
“陛下应该知道，这天花痘浆的传染性极强，不管是谁碰到了，都很容易被传染。”
“而一旦传染上天花，重则一命呜呼，轻则也要大病一场。”
“如果一个人得了，倒也没什么，可一旦在一支军队中，很多人同时发病，那就很致命了！”
“陛下今天披挂上阵，应该知道一身盔甲的重量，便是一个极为精壮的汉子，穿上这套盔甲，也是很沉重的负担了，更不要说发着高烧，生着重病。”
高明说到此处，抬眼看了一眼女帝武曌，只见月光之下，她正凝神倾听，娇媚的脸庞美艳无边。
高明心中一动，伸手从怀中掏出那支梅花，递给女帝武曌。
女帝武曌伸手接了，低头轻嗅。
“寒冬无所有，聊赠一枝春。”
眼见女帝武曌并不言语，高明只好继续道：“接下来，便是整个计划中最难的部分……”
“也就是，如何才能保证将这些痘浆涂抹到王瑜等人身上！”
女帝武曌手持梅花，神色肃穆，看向了高明。
“关键就在于陛下在玄都观中交给贫道的那件亵衣。”
“贫道的所为，并非是有什么不良的企图，而是贫道知道，对于王瑜来说，任何东西他都可能毫不在意，但是，对于陛下的这一件亵衣，他必然爱不释手！”
女帝武曌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！
本来，自从那件亵衣被高明拿去之后，女帝武曌常常在心中发狠，只要让自己发现高明这厮居然是在消遣自己，便一定阉了他，让他进宫来做太监。
可人比人得死，货比货得扔啊！
一想起来自己的贴身亵衣被王瑜那等肮脏之人拿在手中把玩，心中觉得无比恶心的同时，居然觉得眼前这高明似乎也不是那么讨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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