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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你真的烦了，完全可以先我一步去学校，可你从来没抛下我不管。”
周遭一切都很吵闹，可齐妤还是听到了身后人低沉的笑，他讲：“好吧，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。
我向你坦白，我以前的确有在心里嫌弃过你早上动作很慢，干什么都不慌不忙的，我在一旁都要急死了。”
齐妤转头冲身后的陈均狡黠一笑，“难怪。”
陈均：“难怪什么？”
齐妤：“有时候你走很快。”
大概是一二年级的时候，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次，陈均背着两人的书包，在前面走飞快，小齐妤怎么倒腾小短腿都跟不上。
好在他走一段会停下来，等她跟上了，再次飞快和她甩开距离。
“我说呢。”
齐妤像是终于知道了什么有趣的秘密，“我还以为你陈爷爷又教训你了，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。”
他们已经走过了人流最多的地方，这里的街边只稀稀散散摆了几张桌子。
齐妤走上人行道，陈均几步走到她旁边，和她并行，说：“不过刚刚真的让我想到了小时候。”
齐妤也想到了，“以前我们上学的时候也这么一起走。”
陈均意有所指，“还是有些不同。”
齐妤秒懂。
他说：“以前是你跟在我后面，像个小尾巴。”
齐妤忍不住笑了，以前啊，那是回忆起来都无比幸福的一段时光。
那时候，陈均领着她，像鸡妈妈领着小鸡，一前一后走去学校，吃过饭早早在街上纳凉闲聊的街坊邻居见了，都会打趣。
“兄妹又去上学啦。”
“哥哥要照顾好妹妹哟，不要让她在学校受欺负！”
“以后肯定是高材生！”
“这俩孩子真是让人省心，每天到点就走，也不用人三催四请，不像我家那崽子，上学跟要他命似的，想想就来气……”
“……”
小时候的回忆像托马斯小火车，缓缓行驶在悠长的岁月里，偶尔鸣响汽笛，提醒你，它一直都在那里，回头就能看见。
齐妤停下脚步，指着不远处的一爿小店，“那家吧。”
“好啊。”
陈均一口答应。
这是家夫妻饭馆，店面不大，只摆了八方小桌，都坐满了人，他们运气好，正碰上一桌人吃完要走。
他们站在门外等男主人收拾桌子，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，齐妤猜是老板家的女儿，给他们拿了一个塑封菜单，声音稚嫩，“哥哥姐姐，你们可以先看看想吃什么。”
齐妤接过菜单，道了声谢，小姑娘也不走，就站在旁边，圆溜溜的眼睛一转不转看着他们。
陈均凑过头来和她一起看菜单，齐妤一目十行看完，很快决定好，“吊锅鱼……凉拌牛鼻……凉面……”
她转头看向陈均，眼神询问他的意见，发现他的脸离她好近，正好在看她，齐妤问：“这些可以吗？”
陈均眼神移回菜单，“可以啊，我们的口味一样，你点的我都可以。”
他伸手又指了两个菜，“再来个小炒黄牛肉和酒酿小汤圆？”
齐妤：“好呀。”
两人都是做选择很快的人，三两下定好，齐妤把菜单递回给小女孩，想着一会儿进店再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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