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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想到小姑娘接过菜单，把他们刚点的五道菜复述了一遍，向他们确认：“哥哥姐姐，是这五道菜对吗？”
齐妤压下心中小小的惊讶，声音温柔，“对，凉面不加豆芽哦。”
“好嘞！”
小姑娘转身跑进店里，掀开帘子，进了后厨。
桌子收拾好了，他俩进去坐下，齐妤观察到这家店虽然不大，却很干净，刚擦的桌子上没有油渍也没有水痕。
小姑娘从后厨出来，爬到收银台后的小圆凳上做好，捏着铅笔开始低头写字。
齐妤和陈均都看见这一幕，转头相视而笑。
齐妤小声道：“现在的小孩儿都好聪明，这么小就能帮着家里大人干活儿。”
陈均听着她俨然把自己当个大人的语气，笑意渐深，虽然她的确不小了，可在陈均心中她始终是应该被照顾的那个。
“你小时候也很聪明，古灵精怪的。”
他伸手拿过齐妤面前的碗碟，拆开塑料薄膜，又从茶壶里倒了开水将碗筷烫过。
齐妤撑着下巴，看他有条不紊的动作，说：“别人夸我聪明我信，你夸我聪明，哼哼，可信度不是很高。”
陈均抽空看她一眼，笑声溢出，“为什么？”
他今天笑很多，在齐妤面前似乎一直在笑，人也是久违地放松。
“你小时候成绩好，长得好，实打实别人家的孩子，再加上在他们看来，我俩像一家的，于是到他们口中就成了‘那家聪慧稳重的哥哥和调皮爱美的妹妹’。”
“我怎么不记得他们有这么说过。”
“夸你的人太多，你记不住也正常。
我就不同了，他们以为我什么都不懂，说就说，也不知道避着我，导致我记到现在，记性太好，想忘都忘不掉！”
陈均安慰她，“也有例外，我爷爷就只夸你。”
齐妤嘚瑟了，朝他眨眨眼，“那当然，在陈爷爷那儿，和我比你像捡来的。”
陈均无比认同，“现在不是流行一个词，叫什么唯粉。”
这是他之前经手的一个案子，当事人说起自己爱追星的女儿，给他说起这个词。
不追星的陈均初初到这样的形容，就在想自己算不算齐妤的唯粉。
不过当下看着对面洋洋得意的人，他只道：“爷爷就是你的唯粉。”
菜上来，齐妤先给俩人各盛了碗酒酿小汤圆，放在旁边晾凉，一会儿喝才不烫。
她今天扎了个松松的丸子头，用奶白色的大肠发圈系着。
低头舀酒酿的时候，一些碎发从耳畔滑落，遮住了耳垂上的米色小花耳钉。
两人一面吃菜一面低声闲谈。
“你小时候，总喜欢往我们药铺钻，待久了，那一面墙的中药名你都记得了。”
说到这个，齐妤不禁好笑抚额，“说真的，我都不知道那时候是怎么记住的，也没刻意去记，它自己就在脑子里了。”
“那会儿，有客人来抓药，你比我爷爷还兴奋，小豆丁一个，听爷爷念出药材，兴奋地指指这里，点点那里。”
齐妤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，还有在一旁趁爷爷起身抓药，飞快鸠占鹊巢躺进摇椅里，一脸舒适的陈均。
她有些感慨，“那时候不像现在，有这么多可以玩的，每天自娱自乐，一点也不觉得无聊，我知道，你要是能在爷爷躺椅里摇一会儿，一天都是开心的。”
陈均笑着承认，“我躺在椅子里的摇时候，就想象自己是孙悟空，正在腾云驾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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